那天是美國國殤日(Memorial Day),本應是休息的西溫莎美中文體中心,卻給了我一個特別的許可。總裁李振中先生,允許我一個人使用健身房;本能容納上百人的體育中心,我一個人在這裡鍛鍊得愉快至極。在鍛鍊時我看到奧巴馬總統的講話,非常感動。想到那些陣亡將士,尤其是那些為二戰犧牲的美國士兵,也使我聯想起我的父親-一個抗日遠征軍的老兵 (軍醫)。在緬印作戰,九死一生。他們都是為世界和平做出奉獻的人。我們的家長朋友們在星期六日為孩子們忙碌, 那麼星期一應該是我們的鍛鍊日,倡議大家 把星期一留給我們自己,鍛練身體。
我喜歡畫速寫。所謂畫速寫就是用筆很快地把對象的輪廓畫出來,抓住動態、抓住基本的形體。這就需要我們有一雙智慧的眼睛,對本質的把握。我曾有個朋友就畫速寫,他與我商討,他認為在現代科學如此發達的情況下,照相機能把你所學的一切拍得清清楚楚,有必要再去生活中畫速寫嗎?我毫不客氣的回答他:“你的觀點百分之百地錯誤,甚至連想都不應該想!”第一: 繪畫不是照葫蘆畫瓢;第二:繪畫創作需要靈感,生命中感覺到的東西,往往和照片相差甚遠。第三:線條本身就有象徵意味,線條本身代表著一種情感。
我們知道人類在沒有文字以前就已經知道如何用繪畫表達情感語言。在那古老的壁畫裡,那奇妙的線條如此準確的記錄下遠古時代人們狩獵勞作等等生活現象。我們在西班牙的阿爾塔米拉洞穴壁畫 (Cave of Altamira)中,我們看到這生動的壁畫,有如回到了遠古時代。在中國畫裡面能很清楚看到線條的引導作用。這裡我選了劉文西老師的幾幅畫 (劉文西,前西安美術學院院長) 他對黃土地的情感、對於陝北人民的形像把握,讓人佩服。在我小時日就看到劉老師的《陝北人》陝北人肖像畫,從那時就在我腦子裡直到如今。
我們學習繪畫的學生,要學習中國畫的繪畫精神、形神兼備。我想這裡所說的形是指客觀的存在,神指主觀意象。最近我畫了名為歌者的系列創作,在這裡你可以看到畫之前的速寫,以比較其兩者關係。歌者,也是醞釀在我心裡長久的歌聲。歌者系列之一“走西口”如何把這陝北高原、這粗曠和略帶沙啞的民歌,用肖像的形式表露。我選擇了陝北老漢的形象,這形象也就是十幾年來為西安美院做模特兒的老王,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他競競業業、從不計較得失,按照要求擺出各種動作。有時他還會走近你的畫跟前,仔細的觀看,然後說一句非常專業的話:“這大關係很好” (大關係就是指形象比例、色調、等關係) 我很尊重他。直到有一天,我在美國接到了西安美院同學來的電話,得知老王去世的消息,我非常難過。送葬的那一天。西安美院的老師和學生們都為他送行。有時候我這樣想:什麼叫偉大?懂奉獻就是偉大。
歌者系列之二 “You Raise Me Up” (你高舉了我) 這首歌是很流行的美國歌曲: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 When troubles com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當我在人生低谷時,是你舉起了我,讓我越過高山,穿過暴風雨。今天我之所以堅強,那是我在你的肩上…” 這應該是美國西部人們唱的最動聽的歌,能在你的心裡留下痕跡的歌聲一定是天籟之聲。同樣,能震撼你心靈的畫,也一定是神來之筆。在中國我常請我的朋友和學生們看我的畫並說:“請你給我提出意見。”在美國我對我學生們說:“你喜歡我的畫嗎?”他們幾乎同時說:“I Like.”( 我喜歡) 我心裡很高興。是啊,我和他們一樣都需要讚美。